第四话 爱殇(十四)-《一刹芳华三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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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来不及消化他这个眼神的时候,他已抱了娄心越的尸体离开了。

    回味着他刚才的一摆手一睥睨之间,我仿佛看到了一派之主的霸道风范,与其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伪装,倒不如说是天性的自然释放,不自觉的背脊的凉意更甚。

    花想容不借道:“你抖什么抖?据我所知,这世上能让你苏女侠瑟瑟发抖的事儿可不多。”

    “我突然觉得可笑的会不会是咱们俩,可悲的会不会是娄心越?”

    “……”

    你可还记得梦中,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姬澜野吗?眼神坚定、目的明确、悍勇无匹、雄心壮志,你觉得他会是一个仅因为每个门派都会存在的亲疏之别而心灰意冷萌生退意的人吗?何况他出身不高,刻苦经营多年才走到令主的位置,成功只在一步之遥,我不信他真的甘愿放手?”

    花想容的身体也晃了一下,我仿佛看到她的额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你是说之前我们从他身上看到的暮气、颓丧和倦怠都是刻意表现?其实都是他韬光养晦,以退为进之策?”

    我冷笑道:“他说的‘被某人点醒’,这个‘某人’定然指的是‘苑云绮’,可惜这个‘点醒’我们都解读错了,应该是指‘让他想到了摆脱眼前困局的方法’,那就是不妨好好反利用一下这个突然出现却已变质的旧爱楚依依,呵呵说到鉴婊我还真是不如他,他不仅能快速识别还能‘循循善诱’,连带利用娄心越对他的感情逼她出手,自己最后再来扮演一个一天内同时失去挚爱和好友无端被推上高位、不得不再负重前行的苦逼男罢了。”

    花想容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的心机是有多深啊!”

    我没有接话,因为再往下想下去,我几乎要寒到心底。

    花想容又道:“不、我不信。记得我曾说过吧!你这人就是太理性太爱惜羽毛了,所以分析事物总会特别冷酷无情。我还是相信他是个简单纯粹的一心想要退出的人。况且人心那样难测,他就算再怎样深谙人心,也不可能让一切都发生的这样巧合,这样全全都为他铺设大道。”

    我道:“我只敢断定一点,他的伤心是真的,我们以为的一夜白头是为懊悔自责,其实不过是他与过去那个还有犹豫心软弱心的自己告别罢了!在他回到将军府的那一刻,可能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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