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卢植心知刘封的意思,连蔡邕都知道自己的去处,董卓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的?看着刘封对蔡邕好像很不感冒,卢植笑着安慰他道:“蔡伯喈名儒君子,承泽不必多虑。” 刘封苦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蔡邕的这个所谓君子大儒,其实却是没用的软骨头一个。董卓一句“我能族人”就逼了他出山,出山也就罢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保命屈节事贼也没什么大不了,惜生畏死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阻止不了董卓的恶行,大可以学徐庶,来个身在曹营心在汉,一言不发。 而且事实上董卓请蔡邕出山也无非是看重了他的名气来标榜自已的重清流,为自己的统治粉饰太平罢了,哪有什么信任不信任可言的,蔡邕纵然要劝董卓向善也不可能。可偏偏这一位蔡大学者,千不该万不该的,居然在董卓死后替董卓小小的惋惜的一把,其原因不外乎董卓曾经赏了他几碗饭吃罢了,只不知蔡大学者是否为百万流离失所的京畿父老伤叹过。 也不是刘封有意刻薄,刘封欣赏的是徐锡鳞杀恩铭后说的话:恩铭于我有恩,是私义;我杀他,是公愤! 而这一位蔡伯喈,居然为董卓这样一个暴夫民贼而惋惜长叹,诺大的学问却都治到狗肚子里去了。若是放到二十世纪的抗战岁月里,十有**也是个无奈的汉奸,纵然无奈,学问再好也不值得受人尊敬。也难怪像他这么一个号称至孝的人在元杂剧《琵琶记》里成了抛妻弃子忘恩负义的典型。在洛阳的时候,刘封也曾与蔡邕有过数番接触,主动拜访过蔡邕几回,最后却不过得出一个结论,这位蔡大学者在尊敬自已的人面前很有些学宗风范,在威胁面前也不过一介寒儒懦夫罢了。当然,最后王允杀蔡邕也是很没道理的,不过那是另一回事了,不影响刘封对蔡大学者的鄙视。 等了许久,几辆马车这才缓缓驰来,蔡邕早已挑起帘来在那边张望了。卢植向前迎了几步,微微一叹道:“伯喈,植这是在避祸躲难,何多烦也?” 蔡邕缓步下了车辕,抹了把汗,向卢植一揖道:“子干此去,天遥地远,邕不来,相见无期矣。”言语之中,不胜歔欷。后面马车上也走下两个发须斑白的老人来,正是皇甫嵩与士孙瑞, 听了此话,刘封不禁有些脸红,自已年少,自然不在乎这些伤别离,可是卢植一大年纪了,这个时代交通不便音讯不畅,此次离开洛阳,与这些老友注定是要再会无期了,老人怀旧,岂有不伤感的?看着卢植强笑着安慰几位老友,刘封也忙紧走两步,随在卢植之子卢毓身后,与蔡邕几人恭恭敬敬的施礼致意,取来水酒为几位老人满上。 皇甫嵩已不再是平定黄巾军时那位意义风发的大汉将军了,风采依然俊朗,却掩不住两眼的黯淡。看着刘封一身远走的打扮,皇甫嵩微微一叹,道:“朱虚侯可知今日朝上发生了何事?” 刘封一愣,心道莫不是董卓又起了什么动作,他有这么快?一旁士孙瑞却轻轻拉了拉皇甫嵩的衣摆,端起酒来,长吁一声,笑道:“子干,今日一别,泉下相见了!” 皇甫嵩会意,也端起酒来,一饮而尽,朗声笑道:“干了!” 第(2/3)页